【瑜昉】四九城里的戏剧畅想—终章
四九城里的戏剧畅想—终章
Tobe or not to be，这是个问题。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有一千个哈姆雷的特困扰，爱或者是原谅。哈姆雷特一直想问奥菲利亚，如果我还是哈姆雷特，你愿意做我的奥菲利亚吗？你猜，奥菲利亚会给出什么样的答案？这是个问题。
终场谢幕，鲜花和角色都抛给了观众席。那一瞬间他也不清楚自己是哈姆雷特还是尹昉，或者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他和哈姆雷特一样都是矛盾的，及向往崇高又对世俗恋恋不舍。他是蹲在地上哭了的，抱着头，后来抱着枕头。他觉得他可能是喝了太多的酒，短时间内有些醉了。没错，那个瓶子里装的本就不是清水，是度数不那么高的酒。可是，带着情绪喝多了人也是会醉的。
《屋顶上的奥菲利亚》一共演了三场，来了很多的粉丝小姑娘。“我们尹老艺术家也出圈了，国际巨星，嗯嗯。”同事笑他，带着善意调侃他。彼时，他还只是在舞台上进行舞蹈艺术的创作，只是在圈内很有知名度。现在因为一部电影突然有了和很多小鲜肉一样的待遇，有了粉丝有了站子有了人气有了应援，也遇到一些奇葩的事情。他突然想起黄景瑜来，对，就是那个前几天还找自己喝野酒的疯小子。黄景瑜曾经对他说，说我也不不过是为了生存，有时候也很累啊，有时候也会遇到奇葩的事情啊，更何况走上这条路的时候，尹老师你知道的我是怎么开始的。那个疯小子。
经纪人走进来说：“外面还有很多粉丝围着，或者等一会儿再走？”
“没事儿，走吧。太晚了孩子们回家太危险。”尹昉想了想，穿起了外套。他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那一大捧红色的玫瑰，对经纪人说：“这个留给剧场吧。”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掉，他看了看，然后出门。
车开到住处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让车在小区门口停下来，然后嘱咐经纪人和助理回家早点睡觉，兀自往小区里面走。他在脑中想，某个大个子这次是倚在树边呢还是蹲在门口呢。想一想不禁笑了出来。
“尹老师，你笑什么呢？”有些沙糯的声音传来。
尹昉抬头，看见那个大个子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口，穿着宽松的棒球服，戴着棒球帽，露出一口大白牙。
“黄景瑜！”突然，他就想要大声叫黄景瑜的名字。他抬起手，手指指向黄景瑜的方向。
“祖宗。”黄景瑜没有料到尹昉这一举动，一边嘟囔着，一边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那是《红海行动》庆功会的时候，尹昉有些喝多了，晃晃悠悠的像个调皮又撒娇的孩子。
他快步的走上去，然后站在尹昉的面前好奇的看着面前这个人的眼睛，说：“昉儿，你是不是喝酒了。”
“走！我们回家做饭去！”尹昉一把拉起黄景瑜的胳膊，往家里拽。
“深更半夜的做什么饭啊，尹老师！”
“你饿了。”
“我……好吧，我饿了。”
你看，有的时候你就是没来由的会对某些人妥协。
进到屋子里之后，尹昉反而不张罗着去做饭了。他脱了外套，坐在沙发上发呆。
“景瑜，你想亲亲我么？”没来由地就这么一句。
黄景瑜脑子里一阵电流通过，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尹昉。他们还没来得及开灯，尹昉的眼睛中仿佛有星光也仿佛有泪光。那个北海道的被灯光打散的雪夜又变得具象起来，那个飘雪的夜晚尹昉在春雪中旋转的画面也重新变得鲜活起来。那些你以为他没有听到过的话，以为藏在心里包了一层有一层的糖纸的秘密就这样被知道了。黄景瑜从无措变得委屈，红了眼眶却转过头去。
“不想。”黄景瑜说。
“哦。”
“景瑜我给你做饭吧。”尹昉站起来往厨房走。
“尹老师！”黄景瑜想都没想上前一步抓住尹昉的手腕。
“嗯？”
“昉儿，我不饿。咱别吃饭了好不。来谈谈，谈谈话剧，谈谈哈姆雷特，谈谈奥菲利亚。”
“你又没看话剧，别闹。”尹昉看着黄景瑜，感到莫名其妙。
“所以我委屈啊。我想去看又不能去看。你给我说说呗。也给我点儿艺术熏陶不是。”他拉着尹昉又坐回了沙发。顺便打开灯。
“哈姆雷特的著名台词。”黄景瑜说。
“To be or not to be，这是个问题。”尹昉脱口而出。
“不对，这是个他妈的扯淡的问题。”
“不对，你去看了？你去看了！什么时候。”尹昉突然反应过来，这个台词是只属于《屋顶上的奥菲利亚》的，所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黄景瑜去看了他的话剧又没有告诉他。
“嘿嘿嘿。”
“嘿嘿你个头。你去了又不告诉我的么？”
“那不是怕打扰你创作么。而且我也没看完，中途就走了。”
尹昉怀疑的看着黄景瑜，从头毛开始扫射到脚趾头，在从脚趾头看回头毛，看得黄景瑜后背起了一身冷汗。
“尹老师，我想听那句。”
“不知道不了解。”
“尹老师，尹昉老师，尹老艺术家？”
“哪句……”
“哈姆雷特对奥菲利亚说的那句。”
“哈姆雷特对奥菲利亚说的多了去了。”
“就是那句‘我是属于你的’。”
听到这句话，尹昉转过头神情有些复杂的看着黄景瑜。他看到黄景瑜低着头，也看不清表情，不知道那个人在想什么。
“景瑜你把头抬起来。”
那个人依旧低着头。
“头抬起来。”
依旧低着头。
“景瑜，你想亲亲我么？”
“不想。”声音低到快要听不见了。
“那你抱抱我吧。我喝醉了。”
说完这句，尹昉就那么安静的坐着，他也低下头，安静的坐着。他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有人抱住他，摸摸他的头。
过了很久，久到尹昉觉得自己的腿都要麻了，他准备起身换一个坐姿。就在这时，突然间一双大手把他往前一拽，他落入了一片木质香气中。后背被一只手环着，头顶落下另一只手。
“尹老师，昨天你上台的时候袜子是不是破了。”声音从头顶传来，有笑话他的成分。
“你松手！”他想突然想挣脱开来，可是环着他的那只手力气大的惊人。
“别动。”耳边传来的声音让尹昉错以为抱着他的人是顾顺。不，不可能是顾顺的。这个声音比顾顺温柔那么多。于是，他就不动了。
黄景瑜把灯关了。屋子里只剩下月光的影子，还有安心的木质香气。
“你会送我花么？”尹昉问。
“如果你想要。”黄景瑜闭着眼睛，一下一下的摸着尹昉的头发，扎在手掌里，有些痒。
“你会送我什么？”
“嗯……”
“红玫瑰么？”
“送你康乃馨。”
“哈？！”
“开玩笑的。雏菊吧。沙漠中绽放的雏菊。”黄景瑜说着，仿佛看到了一望无际的撒哈拉沙漠中，在远山爆破的炸弹声中，迎着风的白色雏菊。雏菊的旁边一个穿着迷彩装带着鸭舌帽的小观察员正警戒地进行侦查。
跳舞的时候，他是柔美的，带着冷清疏离的气质。可是，也许大多数时候人们都忘记了，他就像那朵白色的雏菊一样，可以迎着沙漠里的风和烈日绽放出纯白的颜色。他年少的时候离家，就像自己年少的时候一样走在寻找生活的道路上。但是他比自己走过更多的地方看过更多的人，却要比自己更加爱这个世界的每一个样子。他是他的艺术家，是那个看着柔美单纯却无比坚韧的风中的雏菊。
“如果我还是哈姆雷特，你还愿意做我的奥菲利亚么？”
“我愿意。”
“我永远属于你。”
“尹昉，你喝醉了。”
“嗯，大概是吧。”
哈姆雷特没有得到奥菲利亚的原谅，即使她说爱，她也可能不再是哈姆雷特的奥菲利亚。可是哈姆雷特说，我永远属于你。我不去祈求你的原谅，我只是想说在那痛苦的河流蔓延过我的身体的时候，在死亡之后的漫漫长梦中，我唯一想到的是我那个纯洁无瑕的少女，我想永远属于你。我想是那个永远纯洁的人，而我的高洁却被锁进了你短暂的生命中。百年来，我祈求挣脱痛苦，不想再去想生与死的问题，因为死就是永恒的生存，可是没有了爱，永恒也没有了意义。我永远属于你，哪怕这个永远只有一瞬间，也是我生命中的永远。
这是一场双向的却秘而不宣的爱情。它终究会像遥远沙漠中的雏菊一样，独自的坚韧的绽放。我希望你永远属于我，所以我不想说爱你。
完
PS：这个系列三部曲，写完了。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写点什么。比如说顺懂，比如说另一个撒哈拉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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